ChatGPT等AI自动生成的作品不受版权法保护

近日，美国政府发布联邦公告称，美国版权局（United States Copyright Office ，USCO）公布美国法规第202部分，AI自动生成的作品，不受版权法保护。USCO表示，作者通过Photshop进行创作的图片作品是受保护的，这是因为在整个过程中有人工参与进行创作，从最初的构思到最终作品完成。

此外，USCO规定，作者在申请的视觉、文本作品中，需要明确指出哪些部分由AI机器人完成，哪些是由人类完成。如果机器人完成的部分超出最大限制，将不应该放在作品中进行版权法申请。  USCO曾对一幅AI生成的名为《通往天国的路》的绘画作出不予登记的决定。有一位名叫泰勒的美国人声称一副《通往天国的路》是其研发的AI在完全没有人类干预的情况下自主生成的。对此，USCO版权复审委员拒绝对此绘画予以登记，理由是：“版权法只保护基于人类心智的创作能力而产生的智力劳动成果。美国版权局将不会登记在缺乏人类作者创造性投入的情况下，由机器或者纯粹机械过程而生成的内容”。

美国罗格斯大学教授艾哈迈德·埃尔加马尔在《美国科学家》杂志上简练地解释了AI创作艺术背后的工作原理：“艺术家编写了一种并不遵循固定规则，而是通过分析成千上万张图像来‘学习’特定审美的算法。随后，算法会尝试生成符合其所学审美的新图像。”目前，在AI创作平台上，用户通常只需要输入一些简单的文本，机器就可以使用它们积累的海量数据，创作出符合情景的作品。这在普通用户和科技爱好者看来或许很有趣，却引发了一个巨大的道德和版权黑洞，势必会对艺术家们的工作，乃至艺术创作本身产生深远影响。

关于人工智能生成的作品和人工智能辅助完成的作品，世界知识产权组织（WIPO）发布的《经修订的关于知识产权政策和人工智能问题的议题文件》明确指出：“‘人工智能生成的’与‘人工智能自主创造的’是可以互替使用的术语，系指在没有人类干预的情况下由人工智能生成产出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人工智能可以在运行期间改变其行为，以应对意料之外的信息或事件。这要与‘人工智能辅助完成的’产出加以区分，后者需要大量人类干预和/或引导”。

有一个问题值得艺术和法律界深思和讨论：AI生成的东西，究竟能不能被称为“艺术”？就艺术的本质而言，艺术作品由人类创作，能够调动和激发我们的情感，而这也许是人类与AI技术和其他动物最大的区别。艺术被定义为“各种各样的人类活动，以及随之而来的产品，这些活动会涉及到对技术熟练程度、美感、情感力量或概念想法的创造性或具有想象力的表达”。AI技术所做的只是通过算法处理数据，而非创造艺术！

当前，各国著作权法保护的“作品”应当是人类的创作成果，包括ChatGPT在内的AI生成的内容并非人的创作成果，尤其是AI不可能受到著作权法的激励，因此AI生成的内容不可能属于受著作权法保护的作品。

作者系：浙江大学网络空间安全学院教授、中国科协网络与数据法治决策咨询首席专家、工信部信息通信经济专家委员会委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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