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水的这个夜里,一个人如往常般,往静深深的小巷走去。抬腿至围墙之时,几许清辉从顶上的树缝处漏下,泼洒在鞋的不远处,斑斑点点的圆圈,怪引人瞩目。于是,我便寻了一空旷的地去,好生的抬头,往上看了看。只见那一轮满满的月悬挂在天,朦朦胧胧的氤氲色,好似笼罩了一个轻纱似的梦般。今日是十五了,心也跟着欣欣然的。月圆过后的明日,便是女儿的生日了。
去年,因为逼不得已的原因,没能给她过一个像样的生日。她言语里无意透露出来的遗憾,想必她还是记着的。这些时日,小小的她,生日挨得越近,她越发得不宁静起来。一番又一番得,叨叨的声音在我的耳根边,来来回回地重复着,她快要过生日的这个重磅消息。这小孩子的世界,心思可谓是单纯极了。一个生日而已,对她来说是高兴极了的,这可是她一件了不起的一大乐事呢。
她兴冲冲的说了好几次,今年的生日,她要在学校过,和她的小朋友一起分享她的生日蛋糕。想着明日便是她的生日了,中午时,我便去了蛋糕店订蛋糕去了。
铺满了奶香味的蛋糕店里,造型各异、主题不一的蛋糕,争鲜争眼地陈列在橱窗里,甜美着不同的斑斓: 呆萌萌的小猪佩奇一家有一个卡通的梦,白雪公主有一个梦幻的王国,遥远边界的热带水果一块块地铺陈着,勾起味蕾里几味可口的酸甜…… 琳琅满目、阵阵扑鼻的奶香味,无都不是在浅诵低吟着:今天的你们,是生活在一个物质多么丰富的世界啊。
是啊,物质丰富的今日,生活是多么的富足惬意啊。要糖要蜜我们都甘心为她捧了来,可是,我又的确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。我一直稀求小孩那该有的野性,我却不知该如何给她了。
在某年的秋日,学校组织了一次秋游。也是在那一日,我惊觉到了她怯懦的社交恐惧症了。这让我很是害怕,没想到自家孩子竟胆小到这份上。可这一切都是拜我们所赐,是我们把她放在半牢笼的都市生活里。可我们却没有好好引导她飞翔,还差点折断了她狂野扑飞的翅膀。前些年,多是大门紧锁,一不迈门,二不串户。很多时候,电视机旁,经常是她一个人看着动画片;小桌子里,也是她独自玩着过家家,常是她一人言语叨叨得,模仿着不同的角色说着话;若是赶上她那鲜少来串门的小朋友,她一副黏黏腻腻的样子,恨不得一天都在一起玩耍。太多时候,作为父母的我们,竟是粗心至此,看到她可怕的内向时,才意识到竟一直忽略她真正的缺乏了。
较之于物质匮乏的日子,自己小时候过的生日是很简单的。那时家里条件也不好,蛋糕店也鲜少见,农村大多家庭对过生日也是极不讲究的。反正我的父母不知是真忘了,还是真不在意过生日。他们自己的生日经常是忘了的没过,但小孩的每个生日他们却是清楚的记着的。我的很多个生日餐,都是在一片水雾缭绕的早上吃的。那时,母亲总会取一勺自家榨来的花生油倒在锅里,烧热的锅里,浓香扑鼻的花生油煞是好闻,冒出一缕缕黑烟的时候,磕开来两个土鸡蛋,往锅倒去。煎至两面金黄色时,一碗水泼上去,焖煮至铺开大水花时,洒两片葱花就起锅了。斟酌着洒点盐,一汪浓白的汤里,零星漂浮着那几片翠绿便也是最好的点缀了。这样的一碗葱花荷包蛋,伴我度过了十几个生日。
儿时的我生活在一个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。可是我们内心丰盈的很,无所欲求那些物质的东西,顶真真的是开心透了。我们的童年是完全敞开式的,淳朴的小镇里,父母也不消担心会有哪个坏人拐走了谁去。散养着放我们跟在一堆孩子后面,从村东逛到村西,从天明耍到天黑。玩的每个游戏就跟鬼子进村般,闹哄哄的喧闹极了。一张白纸,千般万般的玩出不少花样来,不是四角板,就是纸飞机,乐呵的时候写几个东南西北中在上面,也能玩出一个顶有趣的游戏。。。。。
那时的我们是真狂野,小孩该有的那份纯野,坏事也当然是干了不少的:上房揭瓦,掏蚂蜂窝,上山摘桃,下河摸鱼、稻田里烤红薯,小树林里用弹弓射鸟……这干的哪件事,不需要彼此互动交流呢?这社会交际基本上是浑然天成了,胆子也自是不会小到哪去的。
两相比较,物质的匮乏不可怕,可怕的是内心的枯竭。写在女儿生日的这一天,愿是自己往后多陪陪自家孩子。陪她多看看外面的世界,给她一个金色童年。真心希望她早日走出她的孤寂世界,折损的翅膀也早日丰盈起来。
【作者的话】宝贝,你又长大一岁了哦,祝宝贝生日快乐!健康快乐成长!
(文/浅浅一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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